那样朝气而明朗的笑容,与他听到的糟糕病情形成巨大反差。
程惜甚至怀疑,她最擅长的是否就是随时笑出来,好让人放心。
“去楼下等我。”他对她说,看着她下了楼才继续跟几位专家讨论。
“她说她有罪,但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是什么罪。”
“顺着她的心理反应去疏导,不能过急。病人这样的情况在全球范围有不少相似甚至雷同的案例,有些终生也没能…………”
“少爷,少爷,”陈国强连续喊了他几声也没得到回应,只好拿手在他面前挥了挥,“少爷。”
程惜回神,昨天心理导师的话还在脑海里回荡,让他一整天都有点恍惚。
“周氏那边已经有消息了,但表示要在北京正式签订合同才会开始履行。”
他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:“那麻烦陈伯跑一趟吧。”
陈国强踌躇道:“他们的意思是……要先生到了北京之后,亲自与他们的代表讨论合作事宜。”
“周氏这次的代表是谁?”
“这个……不清楚。”
程惜蹙了蹙眉,没说什么。陈国强离开之后,他又坐在书房里翻了一下乔忍的检测报告。
不管是失忆、逃避还是其他心理障碍,只要带上“选择性”或者“不确定性”这类词,就足够让人头疼。
报告上的意思是:她保留了一切记忆,但是那些记忆毫无顺序、时隐时现;她可以自理,但意识会混乱,神识心智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倒退。
这些东西拼起来,大概还是等于精神紊乱。
有些办法,程惜不是没想到,只是没勇气具体去实施。他拿不准那样做了之后,她想起的是什么,彻底忘记的是什么,可以释怀什么,或者,会不会使得情况更糟糕。
对真正在意的人,谎话总难说出口。
程惜下楼的时候,听见厨房里的容姨叫了一声,然后是乔忍的声音:“没事没事……”
心里一紧,他加快脚步走进厨房一看,乔忍伸着流血的手指站在那里,容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她就被程惜带出去了。
他的面色很冷,抓着乔忍受伤的那只手,也不管她能不能跟得上,拉着她径直上了楼。
他这是生气了吗?乔忍坐在床上,看着半蹲在她面前帮她处理伤口的程惜。
她心里瑟缩,也不敢问什么,垂着头小声解释了一句:“切土豆的时候不忍心切太慢,眼一花,就切到手指了……”
“不忍心切太慢?”程惜好气又好笑,抬起头冷着眸看了她一眼。
“既然都要破碎了,就给它一个痛快……”
他不想跟她探讨慈悲为怀的思想,一边清洗着她食指上的那道口子一边直接下命令:“以后不准往厨房跑。”
乔忍的头低得更低了,软着声音说:“容姨每次来,大半时间都是在厨房。我想跟人说说话,不去厨房怎么跟她聊天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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