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,这狡黠便只显得纯良可爱,“阿九,你这次回来才待了半月,再待久一点好不好?”
下面有一个沉稳的女声传上来:“小九,你别听他的。他们大小姐可是要守在闺房的,我们小九要游遍天下,不搭理他。”
穆九歌笑得倒仰,鹿实也不生气,只是无奈道:“白蓼,你又拆我台。你撺掇阿九到处跑,还不是为了让她给你带稀奇灵草。”
穆九歌说:“好了好了。明日既然有雨,我过几日再走便是。不过,鹿半仙,但凡明天这雨下不来……”
鹿实打断她的话,笑眯眯地做出害怕的样子:“别别,穆大仙可饶小人一命,明天我就是把天捅个窟窿,也一定让这雨下来!”
……
穆九歌醉眼迷离,在天空中依稀看到那些星辰连成一只振翅欲飞的鸟。
这些回忆,对她来说越来越清晰了。那些故人,也如在眼前……
她忍不住伸出手,向空中虚虚抓握一把。
然而她的手,却真的抓住了一层薄纱。她下意识一拉,只听一声裂帛声响,这薄纱便被她扯下一截。
她回头一看,只见观星台的楼梯尽头,正立着一个人。他手提一盏琉璃灯,墨发披散,身上的薄纱衣正在风中飘拂,恍然若仙。
穆九歌愣了一下,心说:沈非衣怎么好得这么快?而且才刚死里逃生,这就又敢来招惹她?
这人提着灯慢慢走过来,眉目被柔和的灯光映照着,身姿笔挺如竹。穆九歌这才认出来,这竟然是宁淮!
宁淮跪坐在穆九歌面前,长发拂动,身上有一种异香,一下子钻入穆九歌的鼻腔。
到这里为止,一切都十分像模像样。然而宁淮就这样看着她,嘴唇翕动,欲言又止,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。
两人相对无言,气氛逐渐尴尬起来。
半晌,穆九歌忍不住乐了:“你……忘词了?”
宁淮窘迫地垂下眼,脸上蔓延起薄红,精心营造的暧昧氛围顿时变得无比纯情。
穆九歌撩起他几乎拂到她脸上的发丝:“这香不好,下次别用了。不及你身上那香气的万分之一。”
“尊上……”宁淮忍不住微微后退,将头发扯出来,脸色更红了。
穆九歌忍笑道:“就你这样,还学人家勾人?算了,来陪我喝一杯。”
宁淮看她一会,似是叹了口气,然后放松下来,乖乖摇头道:“我不会喝酒。”
穆九歌顿时心情微妙。妖魔界灵气稀少,而用灵草酿的酒多少能助他们修炼,也能在战前激发士气、提升战力,大家就算不爱喝酒,也都多多少少喝过。
可宁淮却说他不会喝酒……这人真是,就差把“正道”俩字写在脑门上了。
穆九歌无语片刻,伸手又倒了一杯酒,放在宁淮面前。她也不再说什么,只是拿起自己面前的酒继续喝。
琉璃灯被宁淮放在一旁,淡金色的光与月光相映成趣。月色如水,观星台旁有竹影摇动,发出“沙沙”的轻响。
穆九歌歪着头出神,喝了一杯又一杯。
宁淮一直安静地看着她,看了一会,慢慢伸手拿过酒杯,犹豫一下,然后仰头喝了下去。
穆九歌看他喉结滚动,将那酒液咽了下去。他像是真的不习惯喝酒,喝下后紧皱着眉,勉强压住咳嗽,面色都有点泛红。
穆九歌笑了一下,抬头继续看星星。
过了一会,她轻声道:“你有没有……还想要再见一面的故人?”
宁淮神色认真地听她讲着醉话,而后沉默了许久,才开口:“我……”
穆九歌却已经垂眼笑道:“罢了。”
她站起来,衣袖一拂,将一切都收起来,便要下楼梯。
宁淮立刻走过来扶住她,穆九歌甩他:“干什么?我没醉。”
宁淮“嗯”了一声,固执地握扶着她的手臂。
穆九歌偏头看着宁淮长发披散的侧脸,眼睫低垂,看着无比乖顺。他本是清俊的长相,带着干净的少年气,侧脸线条利落,眼眉锋锐,与沈非衣雌雄莫辨的美截然不同。此刻这眉眼却被披散的长发柔化了些许,显得格外……
好欺负。
穆九歌心念一动,便突然捧过他的脸,仰头亲在他下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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