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9章 沉醉不知归路_渭水之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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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属下不敢僭越!恳请尊上先用。”

  归汜身着略大了些的袍子,僵直坐在桌旁,若不是手上有牵制的力道,怕是早已跪地磕头。

  谢孤舟放开扣着那人的手,执起玉箸递给他,耐心劝道:“昨日起便不曾好生用膳,今日好歹吃些。”

  “属下不敢!”背挺得更僵直,垂着头不肯接那玉箸,心里央着尊上莫要为难强求。

  你来我往半日,归汜毫不松口,眼看着膳食都有些凉了。

  既是不肯自己吃,那便只有喂着。谢孤舟无可奈何,径自取回玉箸挑了几样,挟菜递到他嘴边,不必教便学会了怎么布菜伺候人:“先吃些清淡的垫垫肚。”

  四周婢子忍不住偷瞄这边,尊上这般做小伏低,也不知怀里那个哪来的本事。尊上惯常高高在上,何曾做过这种事。

  归汜像惊醒一般猛地起身跪下,被尊上举动吓得失了神智,想来想去还是四个字:“属下不敢!”

  逃避似的又往后缩了些许。

  见他惶恐请罪,看模样是真的被逼到了极处,生怕僭越。

  “你便要我一直候着?”语声并无不悦,倒是带着暖然笑意的。谢孤舟仍持着玉箸候在原地,无奈调笑了一句。暗纹勾缠的广袖堪堪垂至半腰,拂出熟悉暖香。

  跪着的人骤然不知所措,两边都是僭越,不知道该顺着尊上的意还是继续跪着。暗卫当守的规矩便是如此,僭越二字等同于心存二心,触及了便是不可饶恕的死罪,非废不可。

  回想这两日桩桩件件,他实则僭越了数次。若尊卑不分还能归咎于听从尊上之令,那心底暗藏的眷恋心思又该作何解释?

  他本不该如此。

  “属下该死。”

  方才还有些羞窘之色的人一抖,虽还是差不离的请罪之辞,话一出口却已变得低落惶恐。像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妄念,骤然心如死灰。

  谢孤舟对旁人的心思不算敏锐,但架不住一心扑在此人身上。此时听他语气便觉不妥,心下不安,连忙放下玉箸,倾身抱起地上的那人亲了亲发顶,低下头探究他神色。

  “怎么了?”哄着他开口,偏生怀里那个不肯实说,头一次对谁觉出为难和茫然来。

  他一时不知从哪句宽慰起,将那人贴近自己胸口,小心翼翼将手收紧几分细哄:“是我赖着你不肯放手,你何曾僭越了?”

  一干侍从呆若木鸡,恨不得招一道雷劈死自己才好。

  “属下不敢。”他讷讷,自然不敢实说。但被抱了满怀之时心下微松,确是下意识被这温度抚慰,眷恋之意愈发浓。

  谢孤舟见他模样比方才好上许多,亦是松了口气,一时间搂着不敢放手。俗话说先破后立,若是强逼或许会有成效,他却着实不忍。逼他用膳确能使他饱腹,但亦会叫他自责煎熬,自觉有悖暗卫之责。

  这般那般都不成,关心则乱,除了哄便再无别的法子。若是真冷言冷语将人逼得心里难受,必还是他先受不住。

  午膳终究还是未用成。谢孤舟无法,叫人撤了,换上几样暖热糕点,总算费尽心思哄他吃了几口。又怕糕点不能饱腹,转头命婢子随时备着糕点膳食,时时送来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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