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荼荼悚然抬回去一夜就死了
芳草忙说“不是那个姓黄的八宝,是另一个被开水浇了头的,头肿如茄,尸身正摆在衙门门口呢,说是烫得脸都看不出人样了。”
唐荼荼出离暴躁了“衙门里根本没这号伤者一定是他们昨晚趁乱把人送医馆去了”
琵琶巷不是私娼淫寮,还算是个比较规范的声色场所,进出的非富即贵,不是朋友成群,就是仆役跟随。
昨晚刚把人救出来时乱糟糟的,衙役没拦住,伤者被他们满城乱送,安顿在衙门周边的只有三十余人。重伤患本该全在偏院的。
唐荼荼痛苦地叫了声,想叉个大字再睡一天,今儿不想起床了。
“赵大人还没回来”她问。
“赵大人,哼。”芳草啐了声,担心隔墙有耳,门前瞭了瞭,把房门关上了。
“赵大人回来了一趟,瞧老爷把府里安顿得井井有条,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漕司府,跟漕司回报去了。”
这人,可笑又可恶,他躲事的地方都挑得很好昨天府里急救,他留琵琶巷搞突击检查;今儿该安抚家属了,他跑去跟上司汇报工作去了。
可真要说什么吧,人家哪里有错处
年近五旬的老人了,带着衙役东奔西走,两夜没着家没睡觉,谁能批评他躲懒说急了,不得当场厥一个给你看。
天津城里滑头第一人,怪不得干了十二年还是个县令。
唐荼荼惆怅地爬下床,洗漱后重新换了脚上的药,她怕伤处吹着风,又怕鞋帮摩擦,穿了条长过脚踝的老棉裤,配了一双矮帮的棉鞋。
留在衙门里的伤患家属惴惴不安,看见这院里出来了人,连忙追着芳草问“赵小姐我家那谁谁怎么样了”
芳草瞅了瞅自己一身桃红衫,再看小姐一身大灰棉袄,远远没她色儿俏。
主仆身份在外人眼里掉了个个儿,而唐荼荼面不改色地从人堆里钻出去了。
芳草真是欲哭无泪,身旁的家属拦着她不让走,只好留在院里支应。
晨光清冷,外边丧仪置办得全,花圈挽联高高立着,白幡搭到了院墙上。外头不停有人撒进纸钱来,白纸孔方飘了一地,仆役扫不迭,索性不扫了,站在墙内交头接耳。
“二姑娘怎么过来了快回去,这乱哄哄的。”
唐荼荼“没事。”
她站在影壁后往外看。
大门口围着的百姓比昨天清早少。偏院那十来个重伤患,唐老爷让各家都留了一位家属,允许家属隔着窗看看屋里医治的情形。
人在跟前了,便不闹了。
只剩昨天夜里咽气的那位,听说姓康,一家妻儿老小来了个齐,前头跪了几个披麻戴孝的,后头人掩着面,哀哀戚戚哭着,要跟衙门讨个说法。
衙役持着杀威棒在门前一字排开,不时地起个令,喝一声“县衙重地,不准寻衅滋事,违令者棍刑二十”
没人敢闯进来,却都
请收藏:https://m.238266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