稳坐十年。而此事也永远地烂在他们肚子里,久到连桑榆自己都快要忘记了。
可今日,竟被这司礼监掌印抖落了出来。
桑榆深深相信,只要这座上之人一句话,他们李家会满门蒙羞,甚至从此消失。
梁寒沉吟半晌,未说话,只是打量她脸上神情。
桑榆在心中长吁了口气,可再如何努力也无法平复心绪,只能俯身跪下:“臣女有罪。”
一向洒脱人能慌乱成这样,实在看得人心情愉悦。
久之,他终于歪着头含笑,问:“让你留在宫外,随时做他军师不好吗?为何又想进太医院?这于你父亲而言无疑是最危险存在。”
桑榆张了张口,强自镇定:“是臣女……自己想,天底下医师,谁人不想进太医院?臣女也是俗人。”
他垂眸,牵唇一笑道:“咱家传你来,不是为了听这些。”
桑榆咽了咽口水,手指绞紧衣袖,低声道:“还因我兄长愚鲁,父亲恐衣钵无人继承,愧对先祖,所以才有了安排我进太医院心思。”
这是实话,也是缘由之一,但并不是梁寒想要结果。
他手指轻叩着桌面,看似无意,每一声却都是击垮人心一道惊雷。
嘴角笑意逐渐散去,眉目冷下来时候,眼底漠然像一把锋利刀子直入人心。
“你应该明白,在咱家面前从来没有这么好说话时候。衙门里刑罚任意一样搬上来,你这双手都再无治病救人可能。”
一字一句落入耳中,激起满身寒意。
很明显是,面前这位早已经将该查事情查得明明白白,以他手段,恐怕连她父亲夜宿哪一位姨娘院中都一清二楚。
桑榆便不再隐瞒,咬着牙道:“宫中有贵人久病难愈,父亲束手无策,想让臣女进宫替贵人诊治。”
一方面,她一身医术,不用委实可惜;可另一方面,她存在既是满门荣耀垫脚石,也是父亲埋在心中一根刺。
让她进宫诊治,是父亲私心,亦是矛盾所在。
梁寒眉眼讥诮,冷冷看着她,“堂堂太医院令竟是欺世盗名之辈,此事若传得人尽皆知,李家满门获罪自是难免,你父亲颜面,甚至你李家先祖颜面更是荡然无存。”
“是。”桑榆脸色惨白,后背早已冷汗淋漓。
梁寒沉默片刻,忽笑了笑:“所以,这贵人是太后?”
桑榆颔首道是。她已经不意外。
那双幽暗凤眸有看穿人心本事,而提督下东厂更是他手眼通天底色。
所有秘密在他面前,根本无处遁形。
梁寒抬眸瞥她一眼:“你要知道,若是治好了太后,这功劳也与你无关。但若是治不好,或令太后病情加重,所有罪过都只会在你一身。”
桑榆点了点头,“是福是祸尚且不知,因此父亲只让臣女私下在太后昏睡期间为其把脉,斟酌新药方,此事连太后也不知。”
梁寒凤眸眯起,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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