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,手心手背都是肉,你叫我如何做?我知道你也未见得志在此,你这么聪颖,跟你大哥走同一条道,未见得不比他更有前途。可先不说你大哥容不容得下,就你和你母亲的出身……除了现在这条路不算辱没了你,我想不出别的法子。谈三,不管你信与不信,爷爷是真心替你筹谋。”
谈宴西神情沉肃两分,“爷爷,我懂。”
“爷爷约莫就这一年半载了。我走之后,难保你堂姐不再起异心。所以我为什么替你挑了思南。有祝家为你保驾护航,多大的浪头也不至于翻了去。你们年轻人自有生活节奏,别的我不干涉,但跟思南这事儿,你先定了。趁我眼睛还睁着,这主我替你做。”
老爷子看着他,叮嘱了最后一句话“谈三,那么多大风大浪你熬过来了,小事上,你别犯糊涂。”
听似清淡语气,重音落在“小事”这两字上,就是再昭彰不过的警告了。
谈宴西心下凛然,和十三岁听训时一模一样的脊背发麻。
老爷子不再与他多说什么,手里的黑子丢回去,一拂手扫了棋盘,“我累了,我躺着歇会儿。”
谈宴西收了棋盘,按一侧开关,降下床头。
他给老爷子垫好枕头,掖好被子,去窗边的沙发上坐下。
彼时是下午三点,病房窗帘拉开,投一段阳光进来。
胧黄的光,瞧着很是明亮,但照在他手臂上,没有半点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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