娆枳泄了气,并无怪他的意思,打算亲自送相里阕出府去。
魏府门外多了一辆马车,娆枳瞥了一眼,未曾放在心上,亲自目送相里家的马车远去后,便吩咐下人关门。
大门即将合上那一刻,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,男人换了身白衣,那张面容俊美如旧。
是任长修。
“开门,快开门,魏家主君回来了!”她欢喜的跑向他,将那道人影拥在怀中,抱得紧紧的。
任长修回抱住他,这一刻,似乎所有的疲倦都已消失不见,余下的只有想念。
“妻主,长修很想你。”很想很想。
“我也很想你,走了这么久,长修可真狠心。”
娆枳很担心他,非常担心,若不是每隔一天便会收到他的一封家书,她早就报官找人了。
男人摇摇头,垂下微红的双眼,他只是,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,妻主心里对他的过去也是在意的,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,只能抓住自己能抓住。
娆枳松开他,握住男人的手,牵着他往府中走,有无数话想说,却又不知如何开口,总之回来了就好,一家人整整齐齐才对。
许久未归,两个弟弟还是原来的模样,只是养的白了些,也胖了些,两个孩子都长高了,可见不仅没受苦,还享了福。
任少辞望着任长修,千言万语变成了一句话,“大哥回来就好。”
兄弟俩目光交汇,传递着只有他们能懂的消息。
魏家今非昔比,饭桌上也丰富了不少,大鱼大肉,让任长修愧疚的心多多少少好受了些。
他早已得知,妻主中了探花,带着弟弟们和他的孩子搬了家,她和姚金儿不一样。
可今日回来,得见相里阕,任长修便知晓,这种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了,妻主她终会娶了别人,那人与妻主门当户对,玉女金童。
任长修的院子离娆枳的最近,名为雅竹轩,里头种了大片的竹林,风雅异常,早已被娆枳命人收拾得干干净净,就等着它的主人归来。
瞧着整洁的院落,任长修心中一暖,悬着的心缓缓放下,脸色疲惫得厉害。
这次出去,他杀了人,弄了权,体会到了被重用的感觉,是他曾经想要的,如今,早已回不去了。
“爹爹……”
“爹爹……”
两个孩子抱着他不肯松开,眼睛都红红的,怕他再离开。
男人一手抱着一个,脸颊贴着小的,安抚道,“爹爹不走了,你们放心。”
哄睡了两个小的,任长修竟觉得毫无睡意,披上衣服打开了房门,对上了在门外站了许久的娆枳。
他诧异的看着她,“妻主?”
娆枳有些尴尬,她早就来了,犹豫许久才决定要敲门来着。
“那个,长修啊,我有话想对你说,小睢小恣都睡了吗?”
“嗯,”任长修点了点头,合上屋门,跟着她来到了院子里,“妻主有什么话便直言吧,没什么说不得的。”
他们是妻夫,不需要隐瞒什么。
娆枳觉得也是,便坦言问道,“你当初离开,可是因为前一晚上我的避而不答?”
“……不是,妻主想多了。”
男人违心的摇摇头,想到那时还是有些难过,却又无可奈何,他能怎么办呢?强求不来的。
娆枳叹了口气,从石凳上起身,走到男子面前,轻轻将他按进怀里。
“长修,对不起,那天晚上伤了我家长修的心了,我就是个混蛋。”
任家大郎红了眼,闭眼埋在女人胸口,嗓音沙哑,“不,不怪妻主,都是长修不好……”
是他妄想,想以二嫁之身成为魏家主君,明知道不可能的。
整个大原,二嫁男子从来都没有好结果,更无人能成为妻主的主君。
“长修没有不好,是娆枳不好,娆枳不是好人,做不到不在意长修的过去,但那不是你的错,是为妻的错,我会改……”
会试着接受他,对他好,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,把小睢小恣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。
她不是个完美的人,但也愿意尽力去包容这个男人,努力不去介意,爱他护他。
任长修受不住如此掏心窝子的话,脸颊贴的更紧了些,单薄的身子发颤,忍不住溢出哭腔。
他不值得的,却又舍不得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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