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男子笑了笑，倒也不生气。
他这身打扮确实像是留洋回来的学生，难怪会有人会误会。
坐在柳二公子边上的人却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，瞧着他，又瞧了瞧西装男子，张了张嘴，又转了回去。
其他人似乎也看出了西装男子的身份，小声地凑在一起议论，也不知道是因为忌惮谁。
苏雪正讶异于这些人的反应时，西装男子却理了理衣领，笑道：“柳二公子，在下可不是什么学生，不过，你说我长得年轻，陈某倒是很开心的。”
“陈？”柳二公子看着眼前的这个人，心里一个念头闪过，猛得瞪大了眼睛，“难道难道你就是……”
“没错，陈钟正是在下。”西装男子打断了柳二公子的话，笑得弯起的眼睛。
柳二公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，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子，十分尴尬地站在原地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这时坐在陈钟边上的人也站起来，笑着打圆场。
“既然都是认识的人，就不要再吵了。你们也都回去吧，人家白雪姑娘在台上都等了那么久了，大家可都不是听你们来吵架的，是吧，陈公子？”
苏雪总觉得现在说话的这个人有几分眼熟，但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那边陈钟点了点头，似乎也认同了自己同伴的话：“那我们就接着听歌吧，柳二公子，你说呢？”
柳二公子当然也不敢有什么异议，傻笑着坐下。
陈钟转过头来，朝苏雪调皮的眨了眨眼，做了个请的手势，俊朗的脸庞惹得一众围观的少女们无声地捧心尖叫。
饶是苏雪已经见过了无数大场面，也被城中的桃花源电得一个激灵。
“咳……”苏雪清了清嗓子，再次露出公式化的温柔笑容，“既然各位已经决定好，那小女子不才，献丑了。”
场内的灯光再一次暗了下来，身穿一身白色纱裙的鲜血，站在灯光之中，就像是从天上落下来的天使。
钢琴声悠扬响起，属于白雪的时间，再一次拉开帷幕。
“我不敢把馥郁的玫瑰捧起，我的爱人已经远去……”
这一次，苏雪唱的是关于有情人离别的歌。
原本这种曲子在风月场所是最为忌惮的，因为男人们来这个地方不是为了听生离死别，而是为了寻开心，可苏雪唱过一次之后，就连白芷凤都听呆了。
不得不说，苏雪经历过与自己的爱人如此惨烈的分别，唱这些歌的时候，最是动人。
双眸里一汪泉水将落未落，轻皱的眉头，吐息时半启的嘴唇，一下又一下撩动着观看者的心弦。
这样如初雪一样忧郁的女人，最容易激起男人的疼惜，也最容易抓住他们飘摇不定的心。
白芷凤正是看准了这一点，才棋行险招，把这一次歌会，所有的曲子都变成了这样的忧伤调子。
“藏在永夜的心，害怕把你，惊醒……”
最后一个音符落下，台上的苏雪和台下的白芷凤都紧张得手心出了汗。
成败在此一举，要是这种风格赢不了客人的欢心，可就完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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