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了那位置,你就该紧着对付他了。”
话中,似透着千万惋惜。
安陵宗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然后笑道:“娘娘说笑了,我母妃的死,我的确是瞧见的,可是…人死还能复生不成?她是死了,可我还活着呀。”
闻言,清贵妃瞪他一眼,带着审视与警惕。
“我对三哥的心,苍天可鉴。必是要助他坐上太子位,将来克继大统的!试问,除了从小待我好的三哥,我还能亲近谁?”
安陵宗玉目光凛然的与清贵妃回视。
清贵妃望了他许久,缓缓问道:“你就…不怪我?当初可是我给你母妃带的鸩毒过去!”
“而且,你就不想知道,当初你母妃为何要被鸩死?”
她在试探安陵宗玉,且还是拿了他母妃的死,这个刻进了安陵宗玉骨子里的谜团来试探。
那鸟儿又轻轻鸣叫了一声儿,含了一口叶草慢条斯理的咬着吃。沙沙做响。
安陵宗玉笑弯了眉眼,与清贵妃眼对眼,道:“她都死了,我却还是东原的皇子王爷,我将宝全押在三哥身上!我管她一个死人做什么?”
清贵妃唇角一勾,又定定打量他半晌,终于松了口。
“那你跟着江灵征走什么?”
安陵宗玉拱手答道:“必是要瞧瞧他替谁办事的。看他到了娘娘你这里,便知晓是为了三哥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“若是去了别处?”清贵妃问。
“那我便杀了他。”
安陵宗玉笑眯眯的答,语气轻松愉快,仿佛只是说了一句。“你好,再见。”
清贵妃噗嗤一声笑出来,伸出细长手指点了点安陵宗玉眉心,娇嗔道:“你这孩子,长大了果真比小时候能干多了。”
“好了,时间不早,本宫不留你了。”
“儿臣告退。”
安陵宗玉拱手躬身,慢慢往后退去。
清贵妃又走了几步,状似无意的回首,轻声道:“今日你说的,本宫可记得了,你是真心待你三哥,你三哥与本宫定然不会亏你,负你。”
“是。都是儿臣肺腑之言。”
安陵宗玉轻声说着话,然后缓缓退出了储秀宫。
他手藏在袖摆里,直到离了储秀宫很远很远,面上的表情依旧平和淡然,嘴角的笑意一刻都没有沉落过。
直到……
他终于出了后宫范围,行至糜楼。他盯着黑红暗色的糜楼二字,还有那处露天无顶,只剩骨架的庭观阁楼。
终于咳了一声,却猛的啐了一口血。
他忙伸手去擦,袖摆随即擦净了嘴边的血迹,却又借着月光,能瞧见他手心被自己掐出了道道血痕。
这是方才,在储秀宫时,面对清贵妃的试探,他压紧压极了自己的心思!才没有说一个:想。
一阵风吹来,他望着这糜楼,不由得又想起,幼年时。
母妃曾带他到过这里。
温柔的女人说话总是温婉动听的,像古筝叙情一般,“阿玉,你知不知道这糜楼是什么意思呀?”
幼儿摇头,无解的望着她。
他母妃便告诉他:“这是你父皇在警示自己,警示你们。下民易虐,上天难欺,宾客易聚,高楼易塌。”
安陵宗玉捂着胸口沉沉的咳了一声,慢慢的离开了糜楼。
他有限仅剩的记忆里,那一次在糜楼,他母妃还曾向他赞扬过皇帝。
“阿玉,你父皇他,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的皇帝,他是天下人的好君主。”
其实当日,母妃还说了句什么。
可那日太晚,风声太大,安陵宗玉,记不得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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